有了,取而代之的刮得人面容微微发疼的锐风。
一道漫长的铁丝网把国营农场与黑褐色的荒野隔开,就像是看鸟瞰图时见到的那些大小不一的色块。但这并不是沈如松从前在课本上所见到的自然分隔,是那种汪 洋中隔出的个个孤岛,灿烂的金色被包围在黑海里,只有单薄的铁丝网和界碑在无声抵抗。
男兵们有一个是一个,要么在打牌要么是看打牌,女兵们聚一起说着悄悄话,但更多从军数月,脾气大咧咧起来的也凑成了团,用力吆喝着扳手劲,反正在乘车的空挡里,什么有乐子就干什么。
列车隆隆行进,沈如松看到路基下许多辆只有半截的焦黑残骸,埋在土里,被暴雨冲刷或是岁月自然而然腐蚀而浮现出来,沈如松认得出来这应该是汽车的框架壳子。几十年前铁路修到这儿时,挖掘机给推开,之后也没有必要再管,就这样堆着。再放眼望远些,荒野上那些更深沉的颜色多半是战争遗留下的痕迹。
战前的公路不会离铁路很远,沈如松是工兵,更懂交通原则,他看到了一辆倾覆了的坦克残骸,它只剩下车体,看身首分离的状态应该是内部弹药殉爆,不然那只配套的卵型炮塔不至于飞到十几米外。
沈如松开始给眼前的坦克残骸画速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