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碘化钾含片都吃了没?”
“吃了都吃了,班长。”
“铅衬、还有滤毒罐,气密服检查了没?”
“你问第二遍了班长。”
卡车上,沈如松反复确认过班里每个人都做好了三防措施,然后脱下头盔抹了把脸。他微微仰头瞄了眼热辣得紧的日头,心说今天太阳是真的毒。
手搭在车栏板上,头盔搁在膝头,手搁在钢盔上,沈如松换上了软军帽,转头看着野草蔓生的原野,几十年没有人迹的田地里,灌木杂草已经快长成原始森林,之所以说快要长成,是因为在东北这地界,树的成长比人慢很多,一棵笔直修长的冷杉或是松树要花上半个世纪才能长到人仰脖子的地步。
风吹起露出半罩式防毒面具外的鬓发,没有车蓬,大家憋在防毒面具里没法好好说话,卡车碾过颠簸土路,经常蹦得老高,给人震上去又落下去,屁股蛋给木头凳撞地生疼。
又是一次大土坑,卡车前轮碾下去,给人身子摆上去,后轮压进去,人又掉下来,有人一个没坐稳,脑袋磕上了后车窗,还没等“嗷”一下叫出声,卡车便“呜呜呜”地不动了。
沈如松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坏了,车陷进泥巴里了,果然,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