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车窗外的事物。
履带隆隆碾过石板路面,钉了钢掌的高筒军靴踏过时会有清脆的“喀喀”声。顾红蝶低着头,心怀忐忑,她并不是要去哪里感到畏惧,而是单纯对前途感到犹疑。她是一个优秀的历史系学生,一个历史人,总会不自觉地把个人命运与整体前途联系到一起,再伟大的个体也无法阻挡时代的滚滚洪流。倘若说她从这四年的史学高等教育中悟出了什么,炼成一句话,那就是:前世之事,后人不师。
吉普停下过很多次,顾红蝶根据司机要求,有时要拉下帘布,然后一束光便会照到她脸上。不管检查哨军官戴什么颜色大檐帽,皆会认真且冷漠地核验过顾红蝶身份,在他们身后,簇拥着穿灰色过膝军大衣的持枪士兵。
在这种距离里,80式能射穿6毫米钢板,用彻甲弹头就是13毫米,但也就是这个距离了。顾红蝶手交叠在小腹上,静静地审视着士兵手中的无壳弹步枪。
吉普在盘山隧道里花费了更长时间,当引擎熄火、车窗外寂静无声时,顾红蝶仍然不急于打开车门。
“到达目的地,您可以下车了,将军在等您。”司机开口道。
顾红蝶微微惊讶道:“父亲?他现在不应该在统帅部吗?”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