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
是呵,以苏江浪潮为证,以苏江浪潮为证……
慕千雁冷笑着,一双冷目凝视着下方翻滚的浪潮,一如当年,站在峰顶这个显眼的位置,俯视着这万年不曾改变的浪潮,一如当年湍急水流。
而唯一不同的是,七年后的今天,是她一个人站在这里,面对过往回忆的侵蚀,面对曾经作为证人的苏江浪潮。
少年黑色的长袍在长风中扬起又落下,隽逸而年轻的面容上是不符合年纪的沧桑,那双深邃而冰冷的眸子里,黑和白交织成翻滚的色彩,浓烈的汇聚起来,最后焦聚,焦聚,汇聚成一点冰冷彻骨的黑点,那墨色,是化不开的粘稠。
在一片连绵细雨的交织中,少年墨色的背影似乎成了一个雕塑,冷漠,无情,又沧桑。
他伫立在那里,望着天上变化莫测的云层,望着下方翻滚的苏江浪潮,突然仰天长笑,笑声凄厉,宛如孤独的狼嚎,忧伤而凄冷,绝望而痛苦,冷漠而狠厉。
然后那道身影突然拔地而起,朝着山脚十里相送亭而去。
动如脱兔,疾如风。
只余一道墨色的光影,在一片苍茫雾色的天地间划过。
长安城门口,两个将士左右守着,严加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