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我的眼,一下,一下地眨,愈发沉重,“我怕,怕闭上了就看不见你了。”
这算是废话。
毕竟,麻醉已经生效了。
言大夫听后顿了顿,只哑着声,简单地回:“不会的。”
不会看不见的。
黑黢黢的地方仍在将我朝里拉扯,我猛地想起言大夫还在闹情绪,而自己这一闭,指不定要浪费多少的时间没法哄人,故而,我趁此挣扎道:“阿悔,害你独守空房是我不对,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好。”
“保证?”
“我保证。”言悔肯定地答。
手指再抓不住东西,是软绵绵地落回了身侧,我闭上了眼,仅存的一缕清醒,促使着我在一片昏黑中,说下了最后一句。
“言悔,我爱你——很爱你——”
如若,这是此生的最后一句。
我也算是无憾了。
……
言悔并没料到自家姑娘会在这时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似一只蝴蝶轻扇着飞过耳边,却是硬生生将心湖搅了个翻天覆地,他捞起床上安静放着的手,置于唇间轻吻了一下。
晶亮的珠子,复又钻了出来,而心里的那层隔膜,已经彻底破碎。
他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