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安咸罢?”偏厅之中,梅思源、百里思对坐于小茶案两侧,百里思一边往梅思源杯中续茶一边问起。
告身乃大华的官员任命文书,共有一正两副三份。正本由本人亲往吏部领受,副本一留吏部档犊库,一被吏部驿兵派往官员赴任之所。
梅思源接过茶杯,顿了顿,答道:“原本安咸盐政司乃是正二品职,现因盲山探出巨矿而破例提格为从一品,我虽列正二品,可任职却是从一品。按律,一品告身的行程是日三百里,安咸郡府锦州距都城不过两千一百里,就算途中驿卒行二休一,此刻也早到了。”说完,嘬了一口茶,望着百里思,笑笑道:“怎么啦?在王府住的不惯,想早些去锦州?”
百里思瞪了夫君一眼,嗔道:“你自早忙碌到晚,一日里陪我也不到半个时辰。尘儿随着世子授学,没想到课业竟也繁重,一日里亦没几刻能陪在我身畔的。这院落虽好,终究不是你我私宅,待得时日久了,如何能不倦?”
听爱妻这一番话说来,梅思源好不惭愧,乃伸手握住百里思一双葇荑,一脸歉然言道:“思妹,这些时日来,我确只顾着盐政之事,实在太过冷落了你!唉,我真不该!不如这样罢,趁着今日得空休憩,我陪你到坊市去逛一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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