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南哨所旌旗鼓动,马皆上鞍,兵皆执枪,枕戈以待旦。
然,从每个梭巡的执勤兵脸上,都能看到显而易见的疲惫。备战已半月,他们日息三个时辰,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经受不住。
自北邺屠城而返,夏承灿便下令边境戒严,庇南哨所整军备战。朝廷一日未下旨另派主将,夏承炫便一日行庇南主将之权。
一来,他是当今皇上的嫡孙,贽王既薨,他依制很快便会承袭郡王的爵位,身份尊贵非常。
二来,他已从夏牧阳处接管了白衣军的金令,先前朝廷下过通文,庇南百官应其便宜。
再者,哗变之后,庇南哨所千夫以上的将佐非死即撤,所有位缺皆已由贽王派的人补上。
因着这些缘由,夏承灿虽犯下大错,郡中文武却无人敢有半句违逆,他要钱便设法筹钱,他要粮便竭力集粮。
“这可是个狠辣的主儿,万万不能触了他的霉头。”想起他在北邺所为,庇南百官皆忍不住悄悄吞唾沫,做如是想,“二十万几人都敢杀,我算哪根葱?”
北邺屠城的消息传开后,朝野、市井一片哗然。倒不是觉得夏承灿多么十恶不赦,而是难以相信一个不满二十岁的皇家子弟,竟敢亲率大军夜袭敌城,还杀了二十几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