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掉了队,瞧见跟在后面的阿渺,却似乎并不惊讶,还主动出声招呼她:“小娃娃别跟丢了,等进了富阳关,咱就有东西吃了!”
阿渺奔波一夜,头发凌乱,小脸肮脏,身上穿着的那套被裁剪过、不合身的衣裙,也早已沾满泥渍尘污,乍一看上去,跟难民中那些孤儿饥童竟并无太大区别。
她埋底了些脑袋,攥了攥始终紧握在手里的陆澂的令牌,慢慢地跟了上去。
虽然辨不来方向,但她知道,富阳关是通往京城的关口。记得初夏时从皇城出宫前往紫清行宫时,车队就曾经过富阳关,那里赵守将的夫人,还专门带人来献过消暑的酥酪梨膏。若是能到富阳关,就能让守将送自己去找阿娘!
阿渺有了这样的想法,脚步不再像先前那么迟疑,渐渐的,也敢稍稍跟紧人群一些了。
天边的晨曦,逐渐亮了起来。
红色的霞彩,一点点地由最东方晕染开来,周遭的景物也开始显露出更清晰的轮廓。
阿渺抬眼打量前面的那些流民,见他们大多衣衫褴褛、甚至衣不遮体,稍微富足些的,能有辆独轮车推着老人,条件差些的,大人小孩俱是赤脚行在了路上。婴孩们的啼哭声,比宫里小七郎的哭声,持续得长出很多的时间,一开始都是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