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的宫侍恭谨地把她迎了进去,赔着笑说道:“娘娘先在侧殿歇息片刻,陛下正陪太后娘娘说话,老奴这就帮您通禀。”
宋如慧本已坐了下来,听见这话立马起身,“是本宫来得不巧。”说罢抿了抿唇,像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探看世界的蜗牛缩回了自己的壳,“兰佩,我们走。”
宫侍连忙拦住她,“娘娘留步。待会儿陛下要是知道您来了又走了,指不定怎么怪罪老奴呢。”
兰佩瞪了他一眼,“你好大的胆子,还敢拦着娘娘。”
宫侍悄悄看了一眼宋如慧,见她敛眉垂眼,不见笑意,连忙跪下请罪。
宋如慧捏着一方帕子,鸳鸯彩蝶的双面绣被她攥得皱了起来,她道:“那本宫就稍待片刻,你去通禀吧。”
殿内点着檀香,香炉烟气袅袅,盘旋而上。新帝梁宣初登帝位,正是励精图治的时候,即便连日来宵衣旰食,也仍旧精神焕发,踌躇满志。
坐在下首的太后看起来却憔悴了许多。她神色恳切,又是哀求又是自责,“昌平这些年行止放荡,都是哀家的不是。先帝宠着她,她也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守皇陵那般清苦……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太后娘娘。”梁宣一向不称这位继后为“母后”。年轻的帝王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