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就跪倒在程仲面前,脸埋入那双布满茧子的干燥大手中,好半晌才抬起头,红着眼睛道:
“嫁什么人?宁姐儿哪里都不去,要一直陪在祖父身边。”
却是用力咬着嘴唇,不肯流下一滴泪来。
“又说傻话了。”程仲一下一下轻轻揉着蕴宁柔软的发顶,只觉心疼的一阵一阵揪得慌——
宁姐儿从小就是个爱哭的娃娃,磕着了,碰着了,甚至想要哪个玩具够不着了,不喜欢的人想要抱她了,都会惹得她大哭一场。
长大了虽是好些了,却也是和水做的相仿,每每自己离家时,小小的人儿便会扯着自己衣襟,倚着门槛泪流不止。
以致除非万不得已,老爷子从不会把蕴宁一个人留在家里。
这次为了治好宁姐儿的脸,才不得不远离家门,本想着一年半载就能回来,不想一走就是三年……
三年来,老爷子何尝不是想孙女儿的紧?可除了刚见面时,蕴宁失态在自己面前哭过,这么些日子了,何尝见她再流过一滴泪?
便如这个时候,明明难过的浑身都是哆嗦的,却硬是不肯哭出来。
一个人的性子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直到听了顾德忠那番话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