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笼被打开,那道敏感、纤弱的白色光团在呼吸之间游走,好像一条小鲸,在广袤的深海里浅浅地、安静地起伏着。
林三生也在看着她。看着她光滑的背脊、凹陷的腰肢、柔软的头发。
他的手不敢动,他喉咙底压着的问题也不敢提。
他在害怕什么呢?
明明已经知道自己唯一的欲求是生命,却依然对她怀有如此深刻的愧疚,这种愧疚,已经超越了她本身,而成为一种执念。
佐艾闭上眼睛,感受着身后那团幽蓝,如烛光在风中摇晃,仅余一点。
「其实你的愧疚、你的爱,都与我无关。」她突然开口。
搭在她腰上的手颤了一下。
「就像你认清的,我也有脆弱、我也想依赖,你只是通过我,满足你对于我的期望。我不过是实现你目的的一个工具,无论这个目的有多么为我着想,它仍然是一个隐匿于爱的借口。」她说,「其实你也明白吧。所以你才会这么愧疚,你为你有这种想法愧疚,你为你认清这种想法愧疚,你为你认清了它、却依然坚持它而愧疚。」
「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残忍的。」她轻轻地说。
佐艾回忆自己这短暂而漫长、受伤又结痂的一生。
在灾难之后,是有计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