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好冷啊……可人心真是更黑,更冷啊……”
知州浑身打抖,整个人魇住了似的,动弹不得。水鬼抓住他脚踝,狰狞地笑着,一寸一寸往水里去。那池边长满青苔地衣,滑溜得要命,知州的屁股轻溜溜地就滑了下去,咕一下整个人没在水里。水鬼一把卡住他脖子,将他脑袋托出水面,拿把水草塞他嘴巴,然后笑嘻嘻地脸对脸,伸出一根手指。
知州喉咙里呜呜直响,眼看着那根手指在他眼皮上抚摩片刻,又狠狠地戳在他额上,铁划银钩地写了个字。然后水鬼龇牙问他:“记住了么?!”
知州吱噜吱噜吐出污水,哑着出个气声:“曹。”
水鬼又恶狠狠写个字,问:“什么字?”
知州再道一声:“陈。”
水鬼就这样一字一字狠凿在他额头上,再把他摇一摇:“说!”
知州奄奄一息道:“曹……陈……氏……无……辜……”
水鬼桀桀地笑,直起身来,眼泪水儿都是血,滴滴嗒嗒落下来:“记住!不要以为作恶没报应。暗室欺心,神目如电!你黑白不分,关我发妻,伤我娇女,一笔笔都在阴司铁簿上记着呢!若不回头,你死后落到我手里,你猜会怎么着?”他又是泥又是血又挂着水草的脸几乎挨到知州脸上,嘘嘘地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