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阿文听见响动惊醒,发现白知县已经烧得胡言乱语,赶忙将他推醒。白知县睁了眼睛,也不大认得人,看着他一时喊“子文”,一时喊“慕容”。阿文给他换了额上帕子,喂他喝了些水。白知县安静了片刻,突然狂乱挣扎起来,叫着“着火了”,又喊“鱼儿快走”,怎么也按不住。他手上红光乱窜,屋子里的花瓶、茶罐统统自己碎了,跌得一地狼藉。阿文没见过这阵仗,吓得几乎魂灵出窍,只能大半夜的去敲苏苗苗的门求救。
    苏苗苗取出一粒紫雪丹,让他快磨墨来,给白知县就着墨汁服下。当晚他热度渐退,天明时已转为低烧。阿文睁眼守到天亮,总算透了口气,心头一松,又在他榻边埋首睡了过去。
    白知县病了,三天没去衙门。外头百姓都知道了,三三两两送了鸡子枣子到衙门来,甚至还有山上挖来的金银花半枝莲。到了第三天夜里,牛毛细雨纷纷而落,窗外芭蕉叶摇曳不休。白知县点了灯,拥被看了几行书,朦朦胧胧又闭上了眼睛。阿文扶他躺好,吹灭灯烛,正要离去,檐下芭蕉一阵乱响,紧接着窗户猛地被人推开,闪进一个人影来。天外一声霹雳,映得这人身影如恶鬼一般,擎着一柄亮光刺目的弯刀。
    阿文吓得“嗷”地一声跌坐在地上,又挣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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