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复原,逼着他再度从混沌中苏醒,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分每一寸无边之痛。
他忍不住惨笑道:“何必?你虽是神明,可毕竟早已衰微……你都舍不得用神力破除天魔印,又何必浪费在此……杀了我便是……如此……死去活来,我会恨你入骨……”
白麓荒神看着他,双眸如水,沉默不应,像一尊无知无觉的雪塑。
一剑,一剑,又一剑。他一次次地失去手,失去脚,失去眼睛,失去唇舌。淋漓的鲜血泼洒滴溅在地上,干了一层,又浇上一层,干涸后很快又成血泊。理智断弦了无数次,他凄惨地呼喊父亲娘亲,呼喊谢子文,喊凤清仪,喊胭脂,喊燕三,喊着救我、救我。他呼叫上苍,给少都符最激烈的诅咒,又在气若游丝时,喃喃地反复忆念:昀羲,昀羲。
他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也许是三年,也许是五年,也许是十年。等死的难耐让痛苦的时间无限地拉长,让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无间地狱磨骨成粉的磨盘里死去活来,永不超生。可他仍然强迫着自己清醒。不是不悔,悔恨和疼痛一起像铺天盖地的野火在他脏腑里燃烧不止——到了这种绝境,点滴无遗地清醒感知到能吞噬数辈子理智的痛苦,难说无怨无悔,可他早就选好了,也做好了即使后悔也要承受一切的准备。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