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却已近乎疯狂,“你还不如街头最让人鄙夷的那种泼妇、无赖。这些年了,要不是你儿子身居高位,我会忍着你这个老糊涂?现在,给我滚出去。把我惹急了,进监牢之前,我不是做不出杀人的事情!”
“疯了……疯了……”董老夫人挣扎着站起身来,目露骇然。
董夫人转身抄起一个花瓶,用力掷在地上,嘶声喝道:“滚出去!”
董老夫人后退一步,再不敢说一个字,哆哆嗦嗦地由下人扶着离去。
董夫人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留在这样一个千疮百孔的家,真就不如去监牢里度日。
只是放不下佑卿,没了她的照顾,他的处境,不知会是何等的艰辛,但已经没时间为他做出安排。
她已自顾不暇。
只盼着董志和能看在佑卿的情面上,设法为她周旋,让她早日脱离这场风波。
一定会的。
她若是获罪,他也难逃干系。他为荣华富贵辛苦半生,绝不会接受这样难堪的局面。
她唤人服侍着自己更衣,随即走出门去。
离开董家的时候,她仍旧是次辅夫人惯有的端庄、矜持的仪态。
这仪态,等到了大堂上,听到陈嫣安在她头上的种种罪名之后,便再也维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