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圈没有红。
他揉了揉眼睛,在凳子上坐下了,点了根烟叼着,看着外面。
外面是灰白色的,路灯穿过雪雾,勉强照出一块空间,像个黄底白花的喇叭筒。
对面街的街灯杆下面,站着一个人。
第一眼的时候,还没有人,第二眼时,江予夺就看到了。
“是要赶火车吗?”老板把桌上放着的椅子一张张拿下来,“这个点儿,怕是车都打不着啊,街上鬼都没有一个。”
“没,睡不着起早了,”江予夺移开了目光,“就饿了。”
再看过去的时候,灯杆下面已经没有人了,他低下头,闭了闭眼睛。
“这么年轻就失眠,”老板笑着说,“我一个老头儿了,天天都是倒头就着,你还是不够累。”
“大概吧。”江予夺说。
包子蒸好之后,江予夺买了二十个,挺大个儿的,再加上热豆浆,估计吃不完。
他把包子和豆浆都塞进外套里抱着,快步走回了小区。
远远能看到车的时候,他又低头摸了一下眼睛四周,没摸到什么东西。
离得还有二三十米,车门就打开了,程恪从车里跳了下来。
“干嘛,”他走过去,“列队欢迎啊?”
“欢迎大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