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坐在他面前,眼底带着满溢的深情,那能使他忘掉所有的痛苦和难过。
所见第一眼,就是一生沦陷的开端。
但是他现在抬头,却只看得到一片空荡。
这偌大一间屋子里,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第二个活人的气息。
白一尘忽然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像是被水雾遮住了眼睛。他轻轻地眨了下眼睑,就感觉到颊边传来一阵麻痒,他伸手去摸,却只摸得到满指冰凉——因为再也没有人会为他揩去那些泪水了。
“粥不好喝吗?”
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他。
但白一尘在那一瞬却恍然觉得自己听到了最尖锐的噪音,那声音刺耳轰鸣,像是一场巨大的爆炸,刹那间带起无数碎石飞沙快速穿梭过他的胸腔,震得他脑袋发疼,让他听不到除了这噪音外其他声音,所以他才听不到时亦南的回答。
白一尘确信时亦南是在这里的。
他在和他说话,他一直陪着他,只是他听不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