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得像是个病重将死的人,刚刚和白一尘说的那几句话,已经耗尽了他所有力气,没法再吐出一个字了。
白一尘等他呼吸放缓之后才下楼。
他扶着楼梯的扶手,像是踩着刀尖火刃一样极其艰难,等走到厨房后便迅速洗米开灶火,直到将淡黄色的小米熬煮得熟烂后才关火,待他再抬起头时,便从橱窗的玻璃上看到了泪流满面的自己。
“对不起……”白一尘望着那个满脸泪痕的自己,往后退了几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停地道歉,抱着胳膊缓缓地蹲下身体。
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白一尘从地上猛然起身,虽然眼前阵阵发黑,但他还是踉踉跄跄地往厨房外走着,被沙发椅绊倒后便在地上跪在向前爬动,一直爬到药柜前才停下。
他望着药柜里一瓶瓶被撕了标签的药瓶,找到他昨天给时亦南吃的那瓶后将它取出,在手上倒出一大把,塞到嘴里木然地嚼着,嚼得粉碎,然后艰难地咽了下去。
残余的药渣覆在舌面和唇齿间,苦得让人想吐。
这个药明明那么苦,可昨晚时亦南昨晚却告诉他这个药是甜的。白一尘怔怔地想。
那些药片被嚼碎咽下去的时候划得他喉咙生疼,就像咽下了一大把沙子。而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