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选择自杀,用死亡的方式远离他带给他的绝望和痛苦。
时亦南胸膛快速起伏着,鼻翼翕动,他又是心虚,又是愤怒,冷笑了一声,从鼻子里喷出气流,声音里带着诡异的颤:“生活费?”
“你又不是一尘的什么亲戚,没有办理收养他的手续,你还把他妈妈留给他的钱吞了,你打他虐待他了那么多年!现在还有脸来和他要生活费?!”
时亦南没有停顿,快速地说完一句话,说到最后几乎是用吼的,他的语气里带着强烈的恨意,望着杨孝和的眼睛充满血丝,似乎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杀人一样凶狠。
杨孝和也被他这幅模样给吓住了,忍不住倒退几步。
但只有极其了解他的白一尘才听出了时亦南话语里的恨意到底是因为谁——不只是因为杨孝和,也因为他自己。
时亦南恨他自己。
他对杨孝和吼的那些话,更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就好像那些年里虐待白一尘的,打得白一尘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人不是杨孝和,而是一个叫时亦南的人。
甚至于他通红的眼眶,都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自责和痛苦,也许比起打人,时亦南现在更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对着神父忏悔他的错,他的罪。
真是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