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泪腺中沸腾着,亟待涌出的那一刻。
他眨眨眼睛,让有些模糊的视线清明一些,然后快步走到车中坐下,逃离这些光线。
一会后,他拿出手机给白一尘打了个电话。
“喂,亦南?”
电话在响过两声后被接通了,白一尘温柔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让时亦南的视线再次模糊。
“亦南?”
他不出声,于是白一尘又喊了他一声。
“嗯,我在呢。”时亦南连忙调整情绪,用尽量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的语气回应白一尘,“你和乐栋准备吃饭了吗?”
“是呀,我们刚刚画室那边过来,现在正准备吃饭……哦我不要茶,有水吗?服务员麻烦送一壶水过来,茶喝了我晚上睡不着觉,谢谢。”时亦南听到那边白一尘在和服务员说话,也听到了他随口撒的那个小谎。
他和白一尘真的分开太久了,久到当初那个烟酒不沾的青年会在家里为自己准备烟灰缸,久到那个曾经撒个小谎都会脸红结巴的青年现在说起谎言来言语流畅,如同呼吸,信手拈来,包裹的滴水不漏。
如果不是他刚好看到白一尘从夏天心理咨询室离开,他就会真的相信白一尘说的话了,信他确实刚刚和乐栋从画室离开,现在正准备去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