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汪晓东告诉我这个之前,我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宽容,能真心实意包容彻底释怀掉张代的奶奶当初拿着我的身体报告来劝说我给吴邵燕让位的事。
在我的心里面,即使我努力强迫说服着自己,她那一代人,有她那一代人的生活方式,她认为所有的婚姻都终归到传宗接代的层面上,我该谅解,可其实我仍然希望她别让我感觉到人性的残酷和冷血。
而现在我不会再去深究她这一句对不起我,本质的意思是什么,但她在临终之际能想到我,这就足够。
此时此刻,我曾经深埋在心地对她的浅淡怨恨,就这么烟消云散。
我所有曾经承受着的,推她下楼那种莫须有的罪名,似乎也在这一刻,所有的委屈都得到了释放。
不想让汪晓东窥见我情绪的脆弱点,我强撑住直起腰杆子:“谢谢。”
与我的假装淡定不一样,汪晓东的眼眸里面,似乎演绎着重重情绪纠葛,他的喉结再动来动去,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可他最终说的是:“我刚刚默数了一下,刚好十一个字,十一顿饭,你别想着耍赖。”
我点头:“我不会。”
汪晓东抬手一挥:“欠我的饭啥时候我想吃我再联系你。那你上去吧。”
走在斑驳的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