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以后, 房间里黄熏熏的灯光叫人莫名地觉着这寒冬凛冽, 破旧的门窗和用土弥了缝的石头墙就更让人好像还能听得到外面冷风咆哮的动静。
土炕这间的反方向, 那个门都低矮简陋又摇摇欲坠的房间里,时不时传来两声压抑而嘶哑的咳嗽声。
“我家老头子的老毛病了,一到冷天就这样……”
贺桂兰拉过来两张吱哟作响的木头凳子,伸手用袖口蹭了蹭上面的浮灰。
只是看到自己袖口上沾着的油污,她又局促地收回手,抬起头来看着两人哂笑。
“苏记者别嫌弃哈,在这儿将就着坐坐吧。”
“您这是说哪里话。”
苏桐连忙摆手, 她给闻景使了一个眼色。
——这人到哪儿都喜欢贴墙站着, 这一点苏桐早就发现了。
可要是今天还这样,贺桂兰肯定会觉着闻景是嫌弃脏不想坐。
闻景如今向来是原则以外的问题听苏桐的, 原则问题也听苏桐的——只要跟他家小姑娘自己的安危没关系就行。
两人于是并排坐了下来。
此间,贺桂兰已经叫醒了床上昏睡的刘峰。
刘峰刀口未愈,被贺桂兰搀着下地擦了把脸,就回到房间里。
他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