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明天踢球么?”周遥问。
“踢!”陈嘉痛快地说。
“那你这么早就睡觉么?”西瓜汤甜味留在舌尖,周遥还意犹未尽,想一起看电视、听歌。
“我去蔡大大家一趟。”陈嘉道。
蔡师傅家就隔两条胡同,分的新房给儿子结婚用了,两口子就还住在上一辈留下的旧平房。这事周遥是知道的。
周遥随口一问:“大晚上你去干吗?”
陈嘉道:“我过去让我妈跟陈明剑赶紧他妈的离婚。”
周遥:“啊?”
周遥:“陈嘉?……啊,你还是别去了……”
周遥就是三天两头遭遇雷火弹的轰炸,这一个大雷当晚又把他炸晕了。
在认识陈嘉之前,他太单纯、不谙世事、整天混吃傻玩儿,就没琢磨过这个名词。他自小都是信奉阖家欢乐、父慈子孝、人间自有美好真情,某些词汇不在他的人生字典里,永远都不会。
当晚,陈嘉干了一件震动机床厂大院的事,后来很多人都知道的。他跑到工会主席蔡师傅家里,对着酒桌上坐的、由组织进行劝和调解的他妈他爸,陈嘉大爷就讲三句话。
“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能离婚?!”
“妈,您就跟他早点儿离,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