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自从上了大学就很少跟阿姨见面。追究后得知她对家人生疏冷淡,阿姨不止一次地教育过这个外甥女。头几次叫教育,随着程心年纪变大,又三番四次教而不听,阿姨就直接呵斥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你阿爸阿妈辛辛苦苦养你成人供你读书,你平日多打几个电话多回家看看,要你命?你阿爸已经没了,以后再也没有爸爸了!就剩一个妈妈,你不能对她好一些亲近一些?还大学生,读什么大学去了?!冷心冷肺的,叫两个妹妹怎么看待你这个大姐?生叉烧好过生你!”
那时候是在医院走廊尽头的阳台处,夏季早晨的阳光晒在身上,却无法驱走从走廊深处吹过来的阴森寒气。阿妈正在icu里抢救,阿姨手指猛戳程心的侧额,痛彻心扉地指责,气得发抖。
程心一动不动站着,目中无物,脑袋空洞,无法自知脸上挂了什么表情,只知道有些湿濡。
阿姨追问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鬼知道,天生的。
1994年的阿姨已经当妈妈了,今早才出差回来,去了外省两个多月开拓市场。她顶着一头大波浪拱发,坐在阿妈旁边跟大家一起吃饭。
她没过多谈及大妹的疤痕,又和阿嫲阿爸寒暄了几句,才提出志愿的问题。
其实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