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敬姨妈,“大姐,祝你们早日一家团聚。”
接下来大家挺感兴趣地聊起香港的生活如何如何,气氛活络了些。
程心很自然地想起郭宰,不知道他的申请资料递了没。
转眼清明节,细雨绵绵,乌云压顶。
堤坝下,阿妈挽着阿爸的手臂朝阿爷的坟头下跪叩头,一个又一个。
二伯父站在旁边叉腰对天指骂,“叼你老母!枉阿伟之前带烧猪过来孝敬你,谁知肉吃了酒饮了,偏偏事不办!快给我把肉把酒吐出来!我宁愿拿去喂狗!”
大伯父跟他吵起来,“你发什么神经!拜山是来敬祖先的,哪有人像你这样泼骂!是不是想气死祖先,到时无人保佑你,你肯定从头衰到落脚!”
二伯父百无禁忌,掂起肚子,“气死就气死!反正他们死过一次了!我会怕他们?!”
他俩一个比一个嗓门大,阿爸拖着阿妈行至河边,蹲下去抽烟。
他将烟灰弹到河面。烟灰在水面渐渐浸湿,沉没。
阿妈双手抱臂望着河面呆站,站累了她也半蹲下来,侧脸枕到阿爸身上。
他们没有打伞,细细点点的雨丝逐寸逐寸侵蚀他们的皮肤与衣服。
两人一路无话,直至阿爸将烟抽完。
阿妈从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