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干笑,不说话了。
蒋老师对禽兽痴心一片,禽兽对他就不一定了。除了高一开学那天,他没再来锦中探过师,也没在程心的生活中露过脸,谢天谢地。
除夕夜程家在涌口新屋过,凌晨放炮仗时有这街区的小孩来派贵人。
小妹在家门口看阿妈给一伙伙陌生的“小贵人”派利是,转头对大妹落寞道:“二姐,我想去康顺里和孖仔派贵人。”
屋不如新,人不如故。
身后的新楼灯火通明,阿爸把全部灯都打开了。黑夜里这个片区,就新来的程家这屋最亮敞晃眼,远看像只巨大的灯笼。
三楼客厅里,程心和郭宰简单聊了几句电话就催他挂线:“大除夕你别在街外傻站了,回家吧,多冷啊。”
郭宰好笑:“我哪是傻站?我在打电话。你无话跟我讲了?”
程心:“大侠,我不知道你今晚会打电话来啊,早知道我拟好八百字稿念你听。”
郭宰:“不的,电话费按分钟扣钱,讲到第59秒再收线。”
他静了静,说:“现在还有57秒。”
程心:“……”
郭宰:“你再讲讲话,例如搬新屋的事,大扫除的事,备年货的事,你妈拜神的事。”
程心一样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