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岁的顾文是什么时候把考功司捏成一团的,往常点头哈腰的令史们如今腰杆子挺得笔直,谁来呵斥张口就是大齐律令,唬得人一愣一愣的。
去年那一套就搞得各地人心惶惶,今年再来一次那还得了?
于是三省六部齐出动,劝谏的、弹劾的奏章不断摆到雍和帝面前,王敦茹几乎隔一日就要就此问题找雍和帝谈谈心,吏部尚书孙显午已经常驻在顾文家中,王行之府上也差点被踏破门槛,唯一安静的就只有看热闹的各处武将府邸。
此事说严重也没有严重到非要整死顾文的地步,所以文官们都还算克制,硬的不行,咱们来软的!
顾文和王行之到还好,一个死守半山书院闭门不见客,一个动不动就跑老师家多清闲,只剩下雍和帝本就因为抑商和收拢兵权的事头痛得不可开交,现在又来这么一套,简直看见顾文的名字就产生心理性烦躁。
“总而言之,你这个学生做事也太乱来了!”雍和帝吹胡子瞪眼睛,“他想替朕整顿吏治是好事,就不能想点和缓些的法子吗?非要这么乱搞,你这些年都教了他些什么?!”
“陛下教训的是。”王行之例行请罪,脑中却闪过李文柏的身影。
他有种预感,这个商贾出身的少年,或许会成长为比顾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