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上上下下的胥吏多少还是会给这个老人面子,被个守门的衙役如此呵斥,对钱楷来说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了。
但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面对这么恶劣的态度,钱楷不仅一点不忿都没有,反而更加的毕恭毕敬——识时务,是他能安安稳稳在衙门待上这么多年的原因之一。
一进书房门,钱楷先是被“漫山遍野”的账簿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跪地行礼,又惊讶于这位传说中新任县令的年轻。
“属下钱楷见过大人!”钱楷恭恭敬敬地低头行礼,心中却不免开始嘀咕起来。
看这位大人的穿着打扮竟是还没有及冠?这么年轻被就高中进士,却被外放到交合这种穷乡僻壤,别是在京城得罪了什么人吧?
这么想着,钱楷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听风就是雨,常言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新县令大人不会是一时兴起才打算和施家对着干,其实根本没什么后台吧?
至于衙役差人,这年头到处都是逃难的饥民,只要给吃上一顿饱饭什么都愿意干,凑上百来人根本算不上什么问题——交合没人敢,从京城北上一路这么远,总有人敢吧?
钱楷低着头沉默不语,面上却风云变幻,只差把“后悔”二字刻在了脸上。
李文柏看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