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根绞死的大树犹如腐败的巨人, 颓然站立着遮蔽了阳光;地面下,纵横交错的地生根盘旋虬结,布满了滑腻的苔藓和地衣, 逼得人每走一步都要小心扶稳,稍不留神便会滑倒。
“嘶。”
身后抽气声刚落,严峫立刻站住了:“怎么回事?”
江停用力揉按掌心, 只见他刚扶上去的树干上赫然爬着一长溜大蚂蚁。
“叫你乱扶, 被咬了吧。”严峫用力抓着江停的胳膊,强迫他把重心倾斜到自己身上来, 同时低声训斥:“叫你别跟来你还不听,待会滑一跤怎么办, 还得赶紧把你送医院——娇气得。”
江停皱眉道:“没那么多事,又不是小姑娘。”
“嗳哟, 小姑娘都没你身娇肉贵!”
“你怎么这么多话啊?”
“我说的那都是无数血泪教训总结出的实情……”
两人就这么斗着嘴,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不远处,刑警牵着警犬在密林间开路, 头顶传来断断续续的蝉鸣。
“严副支队!”民警从前方小跑上前, 大声道:“我们已经到了警犬能追踪到的极限范围,再往前就没法确定了!”
严峫站定脚步,把身娇肉贵、不能摔不能碰、还要谨防被蚂蚁欺负的江队安置在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