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交织在他的脑海里,犹如漫天巨网盖住恐惧的深海, 而恶魔狰狞的眼睛正盯着他从海底缓缓上升。
是谁对方正弘的车做了手脚?
那个物证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几道皮鞋疾步走来的声音由远而近, 走廊上众人纷纷回头注目,而严峫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直到脚步停在他面前, 严峫才一抬头,只见几名穿制服的警察正站在他面前, 周遭弥漫着如临大敌的气氛。
“对不起,严副。”为首那人亮出警察证:“您知道程序的, 跟我们走一趟吧。”
几名警察满面戒备,似乎很怕严峫突然暴起反抗,其中一名甚至将手伸进后腰里按住了手铐。
但他们的担忧并没有成真。
严峫的目光从他们紧张的脸上一一扫过, 突然笑了一下, 起身拍拍衣摆。
“走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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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宁市局。
审讯室仿佛比平时黑暗很多。几缕随时快咽气似的光线透过铁栏窗,映照着半空中徐徐飞舞的浮尘,将铁桌、台灯和审讯椅的影子拉得扭曲瘦长,对面墙上写着“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八个大字的白板微微泛着年岁悠长的光影。
远处传来隐约的喧哗:“我们严哥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至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