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睫毛颤了颤,只在梦中迷糊“嗯”了一声。
万籁俱静,树影映在墙壁,斑斑驳驳。他的面容沉浸在昏暗的光线里,因而连所有神情皆被隐没。
付清如再度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晨。
烧退了下去,感觉手暖暖的,这才发现被人握着。
她抬眼看他,他趴在床头睡着,俊朗眉目显见疲乏之色,军装的金制领章十分夺目。
袖扣硌到了她的手臂,硬邦邦的。她稍一动,谢敬遥就警醒地也跟着醒了,见她一声不吭凝视自己,笑道:“饿了吗?”
付清如静静地躺在那里,像记起了什么,倏地支起身体左右环顾。
她提到章绎之,除了初时的喜悦,此刻更有一种无言的惊恐蔓延。如果母亲,或是谢敬遥见着他,说不定看出端倪来。
“先把粥喝了。”
她接过来,看到碗里的山药熟地粳米粥,脱口道:“我母亲来过了?”
每逢她生病,乌雅氏便时不时给她做粥调养身体。
谢敬遥颔首,“看你睡得香,就没叫醒。”
付清如一勺勺吃着,心不在焉。她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到医院的,也不好询问,只能猜测是章绎之送来。
他问:“昨天干什么去了,连月香都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