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起薄薄的床帐,谢敬遥目光微斜,望向窗外的夜空。
有记忆起,这座宅邸对他而言,只是个不至于沦为乞丐风餐露宿的地方,父亲与母亲分房多年,形同相濡以沫却相忘于江湖的路人。
父亲猜忌,母亲对他也爱理不理,彼此漠不关心。
他的世界里弥漫着寂静和枯燥,对亲情,爱情没有什么概念,从来只是想要的,和不想要的,一遍遍重复那些沉闷且无聊的生活。
直至七岁那年,自己在牢房里目睹父亲把一个孩子活活打死,孩子痛得大哭嚎叫,鲜血淋漓。但换不来半点同情,反而是变本加厉地折磨。
那孩子当时和他差不多年纪,据说是仇敌的儿子,父亲必须斩草除根。
他受到了极大震动,整整半年,闭上眼睛,无论醒着还是梦里,脑海中全是那孩子凄惨的死状和牢房外绛红的云霞。
他突然开始觉得,应该结束庸碌的日子。
这世上最丑恶,最血腥的是权势之争,但他不会躲避。
因为他明白,生死无常,命运叵测,无权无势的人没有安身立命的资格,更没有风花雪月的资本。
为此,要终其一生践行,甚至没有时间和空虚作陪。
他向来清楚自己的目的,既然明确,就绝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