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人应答。
胖二婶这才想起来,除了自己和保柱,别人都已经下地干活去了。
“你也是的,”胖二婶嘴里嘀咕着抱怨自己的小儿子:“这么大个人连双鞋也看不住!那是我上个月才求了人给你纳出来新布鞋!如今怎办?看你光着脚出门吧!”
胖二婶一向于针线活上差劲得很,除了缝补衣服她还能简单凑和,纳鞋底这种略精细些的活就对付不了了,因此家里几个老少爷们的鞋都是从外头,别人家女人手下买来的。
为免名声不好,被人说自己不会过日子,胖二婶不敢跟男人说是自己花钱买来的,只说是求来的,钱也是自己过年间好容易攒下的几文散钱。
“今儿你帮我,明儿我帮你,女人家之间都是这样!”她在自己男人面前强词夺理,男人也不理会这样的小事,因此也不计较。
可现在保柱的鞋没了,胖二婶手边也没了现钱,有几文也都是男人知道的,她一般也不敢动用。
保柱垂头丧气,被胖二婶训了又训,又好几回被她的手指戳上脑门,实在忍不下去,最后爆发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是为替娘你出一口气,我怎么会半夜跑到扫把星家去?要不去,又怎么会被那只不知死活的野狗咬掉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