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年一直压抑在心头的那份沉重,终于凿开了一道口子,猝不及防地全部倾泻了出来——
陆酒酒穿过走廊,兴致勃勃地往骨科值班室这边走过来,还没转过拐角就听到了女人的哭泣声,还以为是哪位病人家属,心下不免唏嘘同情。
结果走近了才听到那句‘任平生,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当时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条件反射的就停了脚步,心慌意乱地躲在拐角这边不敢出去。
明知道听墙根不好,但就是挪不动脚,潜意识里就想知道任平生会怎么回答。
然而他并没有出声,陆酒酒分不清心里是喜是悲,紧接着,又听到谭嘉雨哭着说:“其实,当年我一到美国就后悔了……”
“可走的时候跟你把话说得那么死,我也有自己的自尊和骄傲,决不允许才来就灰溜溜的爬回去。于是我就忍着,拼了命的学习,培训,参加各种课题实验手术,尽量让自己忙得没有多余的空闲去想这些。”
“时光一天天过去,我看起来也越来越游刃有余,可那都是表象,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内心深处的那些懊悔、委屈、无助…以及想念,通通都糅杂在了一块儿,悄无声息的,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然后会在某一个极限来临的那天,彻底将我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