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虽断了她入紫竹苑的道路,却阻止不了她所受的那些欺凌,而这种势向显然比上一世更加强盛。
昨晚他回苑后,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所萦绕的,一直是那个女子的身影,一下她是少女的样子,茕茕立在雪白梨树之下,对着他笑;一下又变成成熟温婉的女子姿态,伏在案上泣泪绝笔:“公子如玉,妾似陌尘,玉尘难合,与君长绝……”
他从梦中惊醒,感受到惨白的月影映窗而射,窗棂外的树叶在耳边沙沙擦动。那一瞬他又想起在枫林晚中,她跪坐在寒泉之旁,忍着冰冷倚泉浣衣,明明瑟瑟发抖,却仍用执拗而无助的语调问他,“如果,一个人在生活中,总是会受到他人的为难与欺凌,该怎么办?”
沈长歌不得不承认,时隔近十年,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放下,却又不可遏制的被她搅乱了心。
所以……该怎么办?
他明知上一世最终是种怎样的糟糕结局,这一世又该怎样选择?
长舒了一口气,他尽力压下了胸膛翻涌起的杂冗情绪,令自己平静下来。
门口微动,前去烹茶的安小开捧壶而入,香浓的热气微醺,将空气中都尽燃了清浓茶香。
还有时间,还有办法……起码距离上一世的悲剧还有十几年,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