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文官任此职,许会对杀场避而远之,但虞墨戈是武将,改不了骨子里的骁勇。
“也不知他何时能回……”容嫣喃喃呓语。
这谁也保证不了,连宁氏都清楚倭寇难剿,何况朝廷中更是阻力重重。想想当初,容伯瑀为国捐躯,秦敬修继之,殚精竭虑,他到如今都未归京一次,倭寇海匪屡剿不尽,儿子这一趟不易。待他平定沿海,还不知要多久,何况京中位极人臣的那位不倒,平倭永远受牵制……
“别想了,他会回来的,睡吧。”宁氏安慰儿媳。
容嫣点头,即便再无困意,她也得让宁氏休息了。“母亲你也睡吧。”她下床暗了灯,回来给宁氏盖好被子。
宁氏呼吸轻微,偶尔会咳两声,容嫣给她拍拍背。
她本以为身边有个人,便会把方才那种悲伤冲淡,然事实并没有。
望着纱帷外的黑暗,方才他走的那一幕反反复复地出现,这颗心久久平定不下来,此夜注定无眠。
也许宁氏说得对,分别不该在夜里,夜本就是凄凄凉凉的,带着感伤的味道。她该留他一晚,哪怕明早再说分别,应该没这般难过了吧……
她开始回忆他们之前的经历,初识,她把他当成风流成性公子,她踢过他,他抱过她,她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