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容家少夫人的那一刻,她不由得吃了一惊。她进屋时方赶上她一袭阵痛,容嫣一声不吭, 唯是咬着下唇努力隐忍,疼得她脸色白得发青,汗津津的,像虚浮了一层寒霜。
不过个把时辰,便疼成这般,稳婆知道她这胎不好生。果不其然,陪着她候了两个时辰,宫口不过开了四指,眼看着东方都泛着白晃晃的边,日头努力撑开天际,要探出头来。可容嫣这孩子还是不肯出来。
怕宁氏经不住,又在内室里碍着婆子们的手脚,乔嬷嬷拉她在明室候着。二人在外,只听得到稳婆和婆子们的句句安慰,听不见容嫣一声。
宁氏担心容嫣身子虚,给她送吃食,客如何端进去便是如何端出来,她根本吃不下。梁大夫只得吩咐准备参汤给少夫人吊着。
日头终于一鼓作气,新生般跳出了天际,宁氏望着东稍间忽而听得室内婆子唤了一声:“开了,全开了。”便欣喜地指挥着容嫣使劲……
已经挨了一夜,容嫣终于等来了这一刻,可此刻的她浑身疼得有如被马践踏被车碾压一般,她怕自己挨不住了。忍得眼睛充血,泪水汗水把眼睛模糊,什么都看不到了,可又因此什么都看清了……
她看清了他站在她面前,穿着他离开时的那件鹤氅,他摸了摸她脸,在她耳边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