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安静得吓人。
郁暖没有照着他给的页数翻看, 而是硬着头皮,装模作样一页页慢悠悠翻过去。
颚人的文字她是看不懂,但他在一旁给出的批注, 虽是随性的草书,但其实只要耐心看,还是能看懂大半。
叫她有些难受的是,他批注上写的东西都……非常具有侵略性。
看过原著郁暖也晓得, 乾宁帝在中后期, 几乎把颚人杀得片甲不留, 壮年人死伤过半,剩余老弱举族迁徙往极北深处,并割让了部分富饶的土地,俯首称臣,年年还须进贡全族一半以上的产物,几乎民不聊生,而往后成长起来的青年一代没有充足的资源,已然从根本上绝了再与本朝抗衡的资本。
虽则强者恒强,弱者愈弱,物竞天择,这个道理完全没错,但他这般冷血果断的做法确实,叫她有些害怕。
然而,这本颚语史书里,他给的批注皆丝毫不遮掩,不咸不淡分析了颚人部族各处弊端,并且每处都在居心叵测分析怎么把颚人的弱点利用最大化,又从内而外各个角度,再从历史因果政治制度各方面,简略抨击了颚人茹毛饮血的野蛮愚昧。
她发觉,陛下真的非常毒舌啊,全篇没一个脏字,非常利落客观的分析比较。
但她总觉着,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