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到她时会避让的姿势,其实与善良关系不大,而是警惕。
怕被碰瓷,还是别的什么,她想不清,也不敢往深想。
而此时,几乎在她骨子里埋下根的窘迫与恐惧,如黑色的潮水一般蜂涌而来,封住四肢百骸骨骼筋络,每一下心跳都似咚咚擂鼓般闷重。
“秦先生……”
何有时轻轻喊了一声。
和她并排走着的秦深一个不留神,就看不到人了,听到这声他蓦地回头,就看见有时倚靠着咨询台,右手遮着半张脸,手抖得厉害。
看到他望过来,又颤着嗓喊了一声:“秦先生,不进去……好不好?”
正是周六,门诊楼人不少。周围很多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腿上,她脸色惨白,右腿使不上力似的虚虚点着地,像一只摇摇欲坠的鹤。
何有时看着他,都快要哭出来了:“我腿软……走不了了……”
心口生疼的那个瞬间,秦深忽然就懂了。
他停顿了短短的一秒钟,然后走回来,在她面前站定,弯下腰。
——打横抱起了她。
“秦、秦、秦先生?”何有时猝不及防,声音都结巴了,忙要挣扎着下地。
“你别动。”
何有时彻底慌了,软着声几乎是在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