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时好半天没说话,胸口里堵着什么,让她连一口气都吸不顺畅,声音轻得像要散去了。
“秦先生,我可能,没有力气谈一场伤筋动骨的恋爱了。”
二十三岁,还是花一样的年纪。
她却再没想过自己以后有能力喜欢上别人。
这两年里,不是没人对她表示过好感。小区收发室的小哥,经常去的那家冷冷清清的书店,认识了四年的虞诚。甚至是做直播的这半年,私信箱里堆着的千百条肤浅的深沉的表白。
可喜欢一个人太难了。因为期待微薄的欢喜,必须坦然接受许多委屈,患得患失,活成卑微怯懦的样子。
太难了。
再开口时,眼里的光沉寂下去:“秦先生,我总是觉得,我这样的人不配谈恋爱。”
“这世上有那么多可爱的姑娘,活得比我鲜活,活得比我勇敢,乐观积极,爱说爱笑爱玩爱闹,像个小太阳似的一身正能量。”
“我,也挺喜欢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夜风凉得厉害,秦深关上落地窗。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想,得亏自己头脑清醒,不然换个人来,早被有时习惯性的自我暗示给带沟里了。
“何有时,你又说谎。”
秦深声音冷静:“你有什么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