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起。
原芙月想起西门大夫每次拿药出来给她时那普通又随意的神情,一时疑惑,便带着药去城中的医馆里打听了一下。
这一打听她才知道,原来她用得无比随便的金疮药,在江湖上根本可遇不可求。
她一边感动一边心疼,之后又跑了一趟万梅山庄,想去谢谢她的西门叔叔。
那时她刚过打基础的阶段,正是最沉迷拿着真剑比划演练的时候,每日在家中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剑,已有小半年不曾往城东跑。
所以再见到西门大夫,发现他病得愈来愈重时,只觉得太不真切。
他可是神医呀,原芙月这样告诉自己,他一定能很快好起来的。
除了她自己这么觉得之外,西门大夫也同样如此安慰她。
他说阿月别担心,叔叔不会有事的。
“叔叔还要看着阿月打遍天下,成为江湖第一女剑客呢。”
原芙月的梦境就断在这里。
醒过来的时候,她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那句万般温柔的话。
她觉得难过极了,但却没有再哭。
她眨了眨眼又偏了偏头,发现眼前是青色的纱帐,而她的手里攥着一截白色的衣袖。
衣袖的主人此刻就坐在床头,目光沉静,俯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