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坚持要赶尹家姐弟走,家主与姑母知你不愿惊动老太君,便想趁机借你的长才为傅准铺路造声势。我心中为此不忿,觉得他们对你不公。可这些日子转念一想,我不也打算借你的心血让自己东山再起?没什么不同。一样卑鄙,一样无耻。”
傅凛不是个善于安慰人的,面对自家三堂姐这番自责自厌,他不知这话该怎么接,只能静静地望着她。
傅淳的目光定定停在木椟盒盖雕花上,自言自语般:“我在家塾开蒙受教时,听家主与姑母讲过许多道理。你还在临川大宅的那几年,我有时到你屋里教你读书识字,也把那些冠冕堂皇的道理讲给你听。”
那时傅凛还小,寒症严重到几乎不能见风,一不留神就高热卧床,便只能待在自己房中,无法正常进学,只能等着家中谁有空时,便去胡乱教一教他读书识字。
“那时我告诉你,一个人立身世间,最重要的是堂堂正正。所思坦荡,所行秉直,方为正道。”
傅淳终于抬起头,与主座上的傅凛四目相对:“这么多年过去,我突然发现,那些我曾经一句句教给你的道理,教给我的人他们没有做到,我自己,也没有做到。”
她较傅凛年长六、七岁,之前在临川城防卫戍校尉一职上待了四年有余,算是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