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明海黑沉着脸,大步朝马车走去,没一会儿就抱着他的冬子消失在漫漫雪影中。
凉亭里的孙公公气喘吁吁地追了出来,他怀里抱着荣明海落下的袄子,弯着腰大口喘气,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摇了摇头,凄然一叹:哎,督主以后怕是再难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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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府
寝殿里极暖,点着清甜的水沉香。
窗纱和帷幔都是偶粉色的,若仔细看,上面似乎还绣了朵朵玉兰花。屋里摆了十来个大花瓶,里头插了拿粉白绢帛扎成的假桃花。桌上摆了十几道珍馐,有荤有素,瞧着就赏心悦目。
楚楚淡漠地扫了眼桌上的菜,让丫头们进来,全都端下去,叫厨子重新做一份出来,做好了就端上来,小姐和侯爷随时都会来,务必要让他们吃到热乎的。
如此吩咐罢,楚楚将左边发髻上簪的那朵宫纱牡丹往上扶了下,遮住左耳。
呵,其实她的耳朵早都没了,还有什么可遮。
没错,一个月前,她派人给沈晚冬送去了一箱子绮罗膏,督主知道后大怒,打了她一耳光,说她听不进人话,居然敢谋害小婉和孩子,当即就将她的耳朵削去,以儆效尤。
疼,真的疼死了。
不过不是身子的疼,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