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痛。
夜色浓厚,城市繁华, 广州市的夜生活刚刚拉开序幕。
张修把卡其色大衣铺在人行道旁边的公共长椅上, 他坐在上面, 拽下脖颈间的围巾, 用围巾擦手。
没有纸巾了, 手有点脏, 只能牺牲这条围巾。
况且, 这浅灰淡纹的围巾, 并不是他平日里喜欢的颜色和风格。今天怎么戴了这样一条围巾出门?
擦完了手,围巾被他扔在旁边,成了一个被遗弃的物件。
似乎从来不曾温暖过谁的脖颈那样,似乎从来不曾染上谁的体香那样。
也似乎,从来不曾被谁的眼泪沾湿那样。
长腿伸展,张修坐在长椅上略弯了腰,左手轻轻捂在胃部, 那正绞痛无比的位置。
还有口腔与嘴唇,气味令他难以忍受, 麻辣感令他蹙紧眉头。
但最痛的还是胃,痛到他脸色发白, 一呼一吸之间都牵扯着胃部的痛觉神经,他几乎无法站起来继续走路。
他已经记不起以前陪他去医院做胃切除手术的有谁了, 只记得躺在手术台上坦然地接受一个注定不完美的自己的悲凉感。
一种深入骨骼的悲凉, 奠定了他人生的基调之一, 贯穿了他生命的方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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