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迟折身回去,从沙发上拎起一个抱枕,“那垫着。”
“弹吉他要贴近自然,才能弹出纯净的音色。”郗长林笑眼弯弯,语气理直气壮。
他边说手指边拨弄琴弦,如月光一般清澈又微凉的琴声瞬间流淌出来。
这不是什么出名的歌曲,是他的即兴。
长长的眼睫轻敛,目光落到琴身上,他将声音放得极轻,“你知道吗?我本来以为自己会做一辈子音乐。
“通常来讲,这话后面会跟一句‘但是’。”贺迟道。
郗长林鼻翼翕动,笑意浅淡:“但是这条路太难走,支持的人少,所以不得不放弃了。”
琴声从明快转为低婉,潺潺如雨打芭蕉,郗长林将他十八岁后离家出走沿街卖唱,然后被选秀节目看中、以组合出道,最终解散的故事缓缓道来。
那是一条年轻却沉重的路,有过宵光清冷时在街头恣意高歌,也有灯影辉煌中在舞台发泄狂吼;人来了,人离去,笑完哭完,清冷散场。
“那你后悔吗?”贺迟坐在他对面,端起水壶为杯中续水,“后悔放弃音乐。”
“后悔有用吗。”郗长林歪了歪脑袋,停下手指,听还未完全融化的冰糖在水壶中撞出清脆的声音。
贺迟又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