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写信给师父,两家原是世交,所以师父一接到信,就立刻赶了过来,师父到的那一天就是除夕,母亲很是高兴,穿上她一直藏在柜中的华衣,在梅林中翩翩起舞,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母亲跳舞,也是最后一次……母亲没能熬过这个除夕。”
张启凌眼中泛起一抹深重的悲凉,“母亲总说,遇到父皇,是她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可在我看来,遇到父皇……是她这一生最大的悲哀;若不曾相遇,她可以嫁一个寻常人,相夫教子,安安稳稳、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
慕千雪低低叹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虽然你母亲早早走了,但至少……她一生无悔,这就足够了。”
“一生无悔……”张启凌喃喃重复着这句话,怆然笑道:“她对父皇一生无悔,可父皇呢,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他在意的,除了皇位,就只有一个先皇后,从来都只有一个先皇后!”他厉声咆哮着,英俊的面容在灯烛照耀下扭曲如厉鬼,“他知道母亲死忌是在除夕,可从来……他从来没有在除夕夜提过我母亲,哪怕是一句都没有!张启夜他们骂我是野种时,他也从来没帮我说过一句话,更没有给过我母亲名份,就像从来都没有这么一个女人默默守了他一辈子!”
慕千雪从不知张启凌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