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姨让她准时到,不能太早也不能太迟,强烈的不安感再次笼上顾言倾的心头,她直觉杜姨定然是要做什么的。
思绪纷乱间,前头忽然传来刺耳的尖叫声,接着又是瓷器碎裂的声音,顾言倾心里一突,立即起身,随手拿起案头的面纱,匆匆地遮了面,穿过庑廊往前头去,刚一掀开墨绿撒花门帘,便被店铺里的混乱惊住了!
两个彪形大汉站在店铺里头,两个一左一右守在门外,不给人进来,一个左脸上长着痦子的大汉一双小眼睛从店铺里每一个人的脸上轻轻掠过:“谁是掌柜的?”
荔儿挣开了藿儿箍着她的手,咬着牙冷哼了一声,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看到脚底下那碎成渣渣的精美瓷碗和骨碟儿,浑身气得发抖, “你可知道这是谁开的店,也敢来这里撒野!”
那大汉眼睛向下,看了眼娇小的荔儿,瓮声瓮气地道:“这汴京城,国有国法,行有行规,就是天皇老子在这汴京城里头开店,也要拜山头,这点规矩都不懂,也休怪老子们来砸店!”
“哦?我还不知道汴京城里除了给陛下纳税以外,还要拜山头才能开业?”顾言倾放下了手中的帘子,缓缓地走了出来。
她身量儿瘦削颀长,行动间姜黄色的撒花罗裙下的云头粉缎垂珠绣花鞋像步步生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