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倾绕到琉璃屏风后头,将中衣亵裤脱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等整个人泡在热水里,氤氲的热气,将身上的疲乏似乎冲走了好些,白日里的一幕幕又在顾言倾的脑海里回放。
沈溪石的温柔以待,皇后的刁难,太后的指桑骂槐,魏静晏的看破不点破,还有突然出现在白日御街上的袁班,缠缠杂杂地交糅在一起,回汴京的艰难,似乎在这一日才在她的面前摊开来。
也只有进入赵国权利的漩涡中心,觉察到威胁与阻塞,顾家的谜团才有可能解开,想到十日以后与沈溪石的大婚,顾言倾有些不忍心,将他牵扯进来,他从伯府备受欺凌的庶子,一步步爬到如今的地位,内里的血泪,定然是她无法想象到的。
而沈溪石若娶了她,只要她日后行差踏错一步,他多年的努力便付诸东流。
水温渐渐有些冷了,外头候着的荔儿进来问道:“小娘子可要加些热水?”
“不用了。”
从浴桶里出来,拿着先前一旁便备好的极吸水的素细棉布巾,擦拭干净,穿上了素罗中衣,荔儿进来替她擦拭头发,又用小熏炉替她一点点地焙干头发,顾言倾的头发细软又密,握在手里,当真有三千青丝的丰盈触感。
荔儿笑道:“小娘子,奴婢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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