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隐现明光,他微微抬手,却被长孙仪按下。
长孙仪无奈地看他一眼:“你装傻不好么?”
“如你所见,”她叹了口气,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到蔺如霜面前:“我方才同挚友割袍断义,受了点轻伤。”
残破的广袖掩不住狰狞的伤口,一道新添的剑伤在修长白皙的手臂上鲜红刺目,难以愈合的伤口上不断渗出红色的鲜血,沿着手臂的线条一路滑到指尖,又从指尖滴落。
“你——”
“让你给说准了,”长孙仪垂下眼帘,蔺如霜看不清她此刻的心绪,只听得她淡淡道:“‘饲’族的确善于伪装,我本就不该寄望于简薄的人心。”
人心易变,谁能猜得准呢?
“……”明明提出要长孙仪戒备凤无惜的人是他,可是看到长孙仪真的与凤无惜反目成仇,蔺如霜也无法松下这口气。
他定定地看了长孙仪一眼,握住她受伤的右臂,微凉的指尖落在伤口上方,源源不断的灵力自指尖逸出,熟悉的灵气蹿入体内,修补着苍白指下狰狞的伤口。
“以凤无惜如今的修为,不可能伤得了你。”蔺如霜声音微凉:“你留手了?”
蔺如霜移开指尖,伤处已止住血流,长孙仪收回手,半侧着脸,神情淡淡。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