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红菱走到床畔,垂首低声道:“祖母染恙,我做小辈的,自然要来侍奉汤药。孙媳既进了顾家的门,自然就是顾家的人了,这该守的规矩必是要守的。”
顾王氏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倒是舒坦了许多。打从奉茶磕头时见了她第一面,顾王氏便觉这媳妇生得过于艳丽,心里有些不大喜欢。若是孙子好时,倒也罢了。偏生顾念初到底没撑过去,还是去了。丢下才过门还没圆房的媳妇,成了寡妇。
在顾王氏眼里,这女人模样生得好了,心气必定就要高了,只怕是守不住的。顾家这样的门第,寡妇改嫁,必要吃人耻笑。倘或再弄出什么风流故事,更不好听。然而如今看姜红菱衣着简单,容色清淡,在自己跟前也很是恭敬守礼,心里受用,便将先前的厌弃之心减了几分。
当下,顾王氏颔首微笑道:“你也真是个实心的傻孩子,身子不好,就该好生调养着。年纪小小就不知道保养,这往后岁月还长,可要怎么样呢?咱们是一家子人,难道还说两家子的话?你便是不来,我这当祖母的,又会怪你不成?”
姜红菱听了这话,心中冷笑。她同这顾王氏也算打了一辈子交到,岂有不知她心中所想?这老妪最是口蜜腹剑,面上慈和宽厚,心中却是盘算计较的清楚,犯下一